醉酒吟

世间俗者寄身客,唯有酒书使之活

【温赤】《飘渺东渡》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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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老天爷,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恐怕就是剑无极的脑回路了,偏偏整个东剑道也随着他乱来。订婚宴的地方定在了一个带后山带温泉的酒店。温皇想,风间家两个儿子,比他养一个女儿花钱多了。倒也不是说温皇亏待凤蝶,实在是因为温皇不会养小孩,也是幸运,凤蝶能健康出落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,并且出嫁,狼主千雪孤鸣感动得潸然涕下,七巧拉着无心还说他奇怪。无心摸了摸七巧的头,“千雪阿叔可能觉得感动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此时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而来,活像砸场子的。“师弟我们来了。”神田京一大声招呼。

    “神田,来别人家低调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哦,好的,军师大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赤羽信之介带着西剑流一众人来了。

     “邪马台笑,天海光流。”无心看到人喜不自胜地跑过去。

      “无心!”

     “kukukiki!”

        赤羽顺着无心小跑过来的路线看见了隐于千雪身后的温皇,他正在与千雪谈笑风生,丝毫没有往这边看。“神蛊温皇。”他心里念出了他的名字。那些无数荒诞的春梦里喊了千遍万遍也不肯停歇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朝重逢不相识,谢别从前一夜恩。

      “哼。”赤羽收回视线看着在眼前停下的少女激动得红了脸颊,善意地笑,“无心。”“赤羽先生。大家好。”无心乖乖地向西剑流的全体人问好。西剑流也愉快地七嘴八舌回问好。邪马台笑和天海光流在赤羽的应允下急忙拉着无心去别处地方玩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皇虽然像是在和千雪谈话,实际上想得都是刚刚进来的那个人。那人一如既往地神气自若和威风凛凛,岁月未减他半分颜色,磨蚀他千金品格。“你的老情人来了,不去和他碰碰面吗?”心中的秋水浮萍问道。只是一句精分的询问 ,神蛊温皇把伸出脚又移了回来。“不用了,有缘自会碰面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订婚仪式办得热热闹闹,加上剑无极人气王的气氛加持,快活的笑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位宾客和工作人员。

        订婚宴后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泡温泉去了。他们纷纷准备浴衣要往温泉走。

      “信之介大人,你去吗?”衣川紫站在门边问道,远处神田京一抱胸等着。

     “不用了你们好好玩吧。我处理完这些就自己开车回去。”说完又低头处理工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紫看着低头工作的赤羽,心想劝不动他,只能替他掩上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美式咖啡确实提神,它的苦刺激着赤羽的味蕾,苦劲蔓延到头部上去。工作顺利完成。他揉揉发酸的脖子,打开手机一看,已经快九点半了,他起身去浴室洗个澡,打算待会睡个小觉,毕竟待会还要开两小时的车可不能疲劳驾驶。

        温暖的水流拍打着他的背,被浸泡的每一寸肌肤都像在享受敞开放松的状态。疲劳渐渐地吞噬了他的意志,他睡在了浴缸里。

        黑暗,无尽的黑暗。唯一看得清的是那个熟悉的铜盆。他走近一看,盆里浮着一具小小的婴儿尸体,面部朝下的,露出她肩头那个奇特的胎记。赤羽双手颤抖,不忍直视,却不可控制地用手把她翻了过来。那在头与躯干的连接部分的红痕刺痛他的眼。温子被溺死了,被他亲手弄死的,一如,当年的他。他的女儿,可以长得和紫和霜一样灵气可爱的女儿。他被困在梦魇中无法逃离。


     “蝶蝶,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 “主人又睡了。”

     “不愧是懒人温。怎么有人会在九点半就睡觉啊?啊疼疼疼,蝶蝶轻点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怎么就不能改改你这嘴贱的毛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剑无极揉着揪疼的耳,委屈又气弱地说道:“我只是实话实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剑无极的坏话温皇是听不到了。他这次进入一个奇怪的梦境——他从未见过的场景,这一次梦境不再由他控制。

      “你说孩子叫什么名字?”赤羽靠着温皇的背,一手捻着苗疆的特制梅子,一手指尖在温皇的腰间打转。温皇替他准备报表资料,同时也不敢乱动。他微微斜过头,见着赤羽腹部那弯弧度。“任羽秋吧……”那种不可言说、难以形容、生平未见的愉悦令他不禁浅笑,浑身充盈着发自内心的平和与安宁。是他曾经最唾弃的生活中凡人的喜乐。

        场景转眼一变,他瞬间成为了局外人,他是隐形的观众,沉浸式、近距离观看表演。

        赤羽对着那碗药出神。温皇静静地凝视着这幅场景,局外之人的视角,他无能干预,无动于衷。那副冷漠蛇蝎心肠筑起的围墙牢不可破,那股落子汤的药味悠悠传来麻痹他的神经。

     “信之介大人……”

     “紫,别劝我,还有这件事不准和除你我以外的人讲。”

     “信之介大人,药流伤害太大了,您会功力倒退的,去医院吧。”

     “战事紧迫,我不能离开西剑流。这样会乱了军心,西剑流需要我坐镇指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紫无力反驳,她悲伤地注视着他的腹部,此刻正在孕育生命的地方,已为人母的她不忍地说:“信之介大人,他、他是无辜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不过,是个,孽障。”他阖上眼,眉头蹙起烦结。

       “军师,战事吃紧,前方战线告急。”小兵急切的声音打断赤羽的下一步动作。那一碗盛着黑色浓汁的白瓷碗被重重放下。

       “别上前线,太危险了。我去。”紫看见赤羽起身就猜到他要干什么了。

      “紫!听话。”赤羽安慰紫,眼神无比坚定,没有谁能动摇他的决定,“我会回来的,带着孩子一起。”



       那场激烈的战事后,紫一改对赤羽所有事都唯命是从的态度,直接把赤羽按在床上修养安胎。直到那个孩子出世。

     “军……君大人,是女孩子。”紫看到精心寻找的接生婆突然意识到需要隐瞒身份。她不动声色改了称呼,将孩子交给赤羽。

       “拿一盆水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大人,刚生产完的孕人不能碰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拿来我有用。”赤羽大汗淋漓,虚弱不堪,他还要做,他必须做。他强撑着支起身,身旁的女婴停止了啼哭,现在仍睁不开眼,她的手臂有力地挥舞着。赤羽他侧头注视着她,“对不起。要恨就恨吧。”女婴把赤羽的一缕发抓到了手里。赤羽任由她去了。他俯下身亲吻她稚嫩无瑕的小脸。

      “大人,水来了。”

     “放在这里就好,你去打发那些妇人,多给些银两,叫她们把嘴闭严实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远离被窝的身体忽而寒冷,赤羽收紧前襟,襁褓中的她仍不愿放手他的发。“难受一会儿就没事了。”手离水面尚有一段距离停下。他迷茫着,难得的犹豫,他在权衡利弊。她会怎么样成为他的把柄,又会怎么样成为西剑流的祸害?

      “等一下!”

      “信之介!”

      “信!”

      “信之介大人!”

        四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。

宫本总司抢着抱开婴孩,襁褓中的婴儿哇的一声哭出来。宫本总司将孩子交到桐山薰手里。紫迅速把水盆搬开,天宫伊织和宫本总司忙让赤羽睡下。

     “你们怎么来了,紫。”

     “信之介大人。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赤羽无奈,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。他硬是要下床,跪在地板上,寒冷的地气攀着膝盖而上,不及他此刻的心寒。“我只求一件事,让这个孩子以最轻松的方式死去。我愿意受诫灵鞭的处罚。”

      “西剑流不是以前的西剑流了。你是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会拿这个孩子用作威胁的筹码呢?信之介。”桐山薰叹气,怜爱地抱着婴孩,“是那个苗疆人的孩子吧?生出来就没让他的父亲好过。”

     “祭司。”

     “我知道你的顾虑。一个小孩子阻挡不了西剑流的大业。我们不会利用她,不会用她来威胁你或者其他人。我们也不会让她受到别人的迫害。因为这是你的孩子、西剑流的小姐。无论她另一个父亲是谁,她都值得。这就够了。”桐山薰让天宫伊织抱着孩子,自己去扶赤羽起来,宫本总司见状把赤羽拉起塞回被窝里,       “把她留着身边养着吧,如果你不养,我养。”

      “祭司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好了,你也要好好休息了,你刚生产完一定要养好身子。”

      “义父我还有话对信说。”一直沉默的宫本总司突然开口。

“那我们先走吧。雪、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现在只剩下赤羽信之介和宫本总司两个人。

      “既然你不愿让她成为弱点,为什么会把她生下来?”

      “我不能落胎。落了功力会到退。当时正值关键,我不能让西剑流因为我而失败。当然,我也不想,他们用她威胁温皇。这是我最后的私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信,你没必要。”

      “以西剑流的大局为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事已至此,好好休息吧。今后要加倍的疼爱她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赤羽醒时,浴缸的水已经凉了。他害怕极了。他立马起身收拾好一切,火急火燎地赶回红叶寺。

      “大人,这么晚了还来啊?小姐已经睡下了。”小林夫人看到来人是赤羽不禁惊讶。赤羽闻声抬头看这位妇人,这是他女儿的奶娘,也是曾经为他接生过的产婆。“我就看看她。”小林夫人失笑,“去吧去吧,父母就该和孩子多接近接近。”小林夫人端着水走了。赤羽分外小心地打开门,他看着室内大敞的窗户,不忍责怪小林夫人的粗心,自己主动把窗关上。温子从小身体虚弱,紫说应该是母胎带出来的气血不足。赤羽坐在床边,看着熟睡的小人儿,八岁多了还是小小一个。“唉。”一声叹气,赤羽把温子放出来的手掩回被子里,轻声地走了。





        温皇睡了几个小时,这几个小时内无人扰他,但是他很生气。怒火中烧,烧了他的理智。他不知道那个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,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儿,他现在只是想见到赤羽。说干就干。他来到西剑流所在的房间正准备爬墙时,宫本总司瞧见了他,“你干什么?”

      “我翻墙找姘头。”他看见宫本总司手里拿着一个面具。面具花纹独具特色,连打结方式都很不同。宫本总司全当他发酒疯,担心他待会牵连到自己又吵着要打架,赶紧走了。温皇翻过去发现早已人去楼空,只能愈加气冲冲地打道回府。凤蝶已经回来了。凤蝶对温皇说剑无极明天要回东剑道处理点事,哄得温皇答应她明天陪她参加红叶祭。





     “咳咳咳。”一阵短促的咳嗽声吓到了月牙诚和神田明美,小林夫人直接推门进去。“小姐这是又受寒了吗?”“不碍事。”床上的小孩瘦弱得要紧,苍白无力像枯枝一般,一折就断了。可偏偏她有一头艳丽的红发,本是象征活力和热情的颜色,却暗哑消沉。温子看着她昨天背着小林夫人偷偷开着的窗被关着。一定是小林夫人把它关上了,她遗憾地想。尽管她任性开窗的下场就是现在咳得厉害。

      “温子。”

      “温子。”

      “小诚哥哥,明美姐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小林夫人把药递过去,温子接过,她的手不稳,险些洒了。溅出的药汤残留在白皙的皮肤上。温子一口干了药,苦得直皱眉头。她去床头捞手帕。神田明美看她不动,只见她缓缓转身,“姐姐,能不能借我一下帕子。”明美叹气,无奈问道:“你是不是又拿了你的手帕去装虫子了。”温子不敢说话。小诚笑出声来,方才记起正事,“温子,明天红叶祭的庆舞典礼,你去吗?”

      “不去了,我就在寺里待着吧。你和姐姐去就成。”温子谢过明美的慷慨将药汁擦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我到时候和明美带糖果回来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谢谢小诚哥哥和明美姐姐。”

      “对了,明天来我们家吧,母亲大人可以给你扎头发。”

     “紫阿姨吗?我好久没见她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她一直想见你。”

     “我的母亲也是。”

     “爱灵灵阿姨上次给我吃过栗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年轻人欢快地聊起明天的安排,听着里面的欢呼雀跃,小林夫人笑着走开去干她的事了。



    “温子,我来了。”两个小伙伴前脚刚走,宫本总司后脚就来,温子无奈把刚刚掀开的被子又遮住,对宫本总司笑着问好:“宫本阿叔。”

      “看我给你带了什么?”

     “是面具。谢谢叔叔。”

     “不用谢,听小林说,你病情加重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不要紧的。义父呢,义父最近怎么样。”温子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问道。宫本总司心被刺痛了一下,缓缓斟酌地开口:“信很好,就是工作有点忙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的病情他不知道吧?”

 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子如释重负,在她这样的年纪身上,这样的表现显得格外别扭,语气中带着庆幸说道:“那就好,温子没成义父的拖累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“温子,你向来不是拖累。”

      “温子知道。”看着懂事的女孩笑得明媚,宫本总司只能叹息。

     “你知道东剑道的少主和苗疆天下第一楼的少楼主结婚了吗?”

     “知道啊,小诚哥哥和我讲了,看起来挺热闹的。”

     “你不想问……算了。你有什么需要的,尽管说。”

     “暂时没有,叔叔先走吧,待会麻烦天宫前辈还要过来找一趟。”

     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 “叔叔再见。”温子揉揉笑僵的脸。唉,大人真难哄,这都不是试探是告知了,不就是神蛊温皇吗。她坐在床的边缘弯腰拉出一个箱子,将面具放了进去。里面都是些长辈们给的玩具。她掀开被子,是一盘未下完的棋局。她又把虫子放在了桌子上,“久等了,出来透透气吧,我们继续。”她的床头还散落几本没合上的《苗疆往事》、《神蛊情史》、《军师大人的秘密情人》,当然也有正经的苗疆史。“我很好奇,温皇到底是什么人?能让父亲怀了我,又不想要我。”她手持黑子,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,“我另一个无缘的父亲。”一子落下,杀局已成。



未完待续。


1、我就喜欢和谐大家庭,我就喜欢关系融洽,我就喜欢大家整整齐齐的(呜呜呜正剧虐杀我)。

2、苗疆三杰都是生的女儿,多好啊。

3、流泪了,温皇好像ooc了(我是废物,不对是温皇这个角色太不好写了是我不配呜呜呜)。

4、相关书籍感谢凰后友情提供,感谢尚贤宫的鼎力支持。

5、我多嘴一句,无论孩子性别,赤羽都会下手,但是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真的以这种方式去解决,很显然这是迫不得已(笑死,我喜欢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写的不行罢了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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